仍旧克制不住自己的手慢慢顺着掌中细腻的皮肤绕到苏冶耳后,摸着苏冶的脉搏。
苏冶凭什么自顾自地去评判什么是好,什么是不好?
他的情绪,他的一切,全部都来源自这个人。
苏冶既然那么说了,那就说明他真的是那样想的。
披散着长发的人果然又动了动,主动贴上席玙的掌心。
他倒回松软的枕头上,穹顶吊下来的碎水晶灯仿佛变成了湖边圣诞的那些细小灯串。
这一刻,他突然想起在机场知道苏冶回来的时候,他当时是什么心情。
他忽然一下子收回手,站了起来,大步往屋内走。
就连最混乱的时候,苏冶一眼扫过来,他自然而然地就能悉数放下这些。
不需要任何理由,他知道苏冶不是那样的人。
席玙从来没有怀疑过苏冶的本性,苏冶是那种包裹在柔软之下的刚硬,初看脆弱易折,实则柔韧得不行,不是被人呼来喝去的性格。
什么叫对大家都好?
席玙的后槽牙咬得死紧。
空气中有奶茶的淡淡甜味,面包的小麦香气,床品柔顺剂的味道。
但席玙还是忍不住想一字一句逼出声。
苏冶盯着那点光,嘴里仍然在可怜地喃喃自语着。
还有虽然浅淡却无法忽视掉的雪松气息。
可是你凭什么代我去决定,什么对我好,什么对我不好。
“对大家都好。”
只要苏冶出了声,只要苏冶说出了这句,他一点儿都不会怀疑苏冶是否在花言巧语粉饰自己。
席玙垂着眼,静静地抚着苏冶的脖颈呆了很久。
席玙的视线边缘开始隐约发暗,面前侧躺在那里的苏冶似乎变成了画布上的一幅画,伴随着一阵有规律的节奏震颤。
而后这些又再度因为苏冶这一句而起。
他想弄死苏冶,他真的想。
五年后这个人又回来了,躺在床上,不知道为什么要用这种安心又满足的笑容看着他,就告诉他这么一句话。
席玙很快回到床边,俯身时看见苏冶双唇微微动弹。
他凑近了,听见苏冶在小声地念着什么,“.玙..玙..”
席玙在抽屉里随手抓了个发圈,把自己变小后长至肩膀的黑发随意扎在脑后,伸手把苏冶的被子往上提,从苏冶下巴往下给拢得严严实实。
他垂着眼,边动边开口,“我在呢,哥哥。”
苏冶脑门一凉,一片软乎乎又凉丝丝的东西“啪”地一下贴在他额头上。
席玙一只脚把废纸篓勾过来,丢掉手里退烧贴的包装,又拿着耳温枪对准苏冶的耳朵。
38.9度。
他动作利落地冲了一杯退烧颗粒,棕褐色的液体冒出微甘带苦的味道。
席玙舌尖顶着犬齿,让手上的动作冲淡脑内焦躁恼怒的情绪。
苏冶发烧了。
在苏冶回来的时候他就应该发现的。
“靠着床头,把药喝掉。”
苏冶已经烧得七荤八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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